2021-4-9 | 藝術語言論文
作者:楊振歡 單位:安徽財經大學
一、影像是媒介的一個分支
攝影是一種傳統媒介,原本也是一門技術化的藝術,它的技術化來自對感光材料的把握。影像藝術起源于上世紀初馬塞爾?杜尚和約翰?凱奇在藝術觀念和實踐上的革新。在杜尚與凱奇藝術觀念的影響下,安迪.沃霍爾、皮皮洛蒂.里斯特等一批藝術家逐漸從架上繪畫、形體、色彩等舊的認知方式與傳統思維的束縛中走出來,把藝術擴展到各個領域,影像藝術是媒介的一個成功分支。
二、影像與繪畫的關系
1.有種觀念說影像技術的到來正是架上繪畫沒落時代的逼近。當文藝復興的繪畫創造出科學的寫實手法時,那時的人們認為這是一勞永逸的成功,沒有想到后來照相術和影像技術的出現,使寫實模仿變得輕而易舉,于是繪畫變得由“畫你所看到的”變成“畫你所想到的”。影像隨之也不拘泥于你所觀察到的,利用各種技術制造出各種你需要的跡象,在這里我們不做過多的辯析,但我們必須承認影像藝術確實為我們上演了一臺新穎、多變的視覺新體驗。在面對真實存在而展開記錄時,攝影作品自身早已的變成了拍攝對象存在的一種痕跡,這一點從未改變過。因此“存在的跡象”這個題目從未離開過我們的攝影實踐,早就滲透在每件作品中的顆粒與像素之中。面對這樣的命題,我們還需要刻意的準備嗎?在它面前,攝影作品面臨的僅僅是帶有自省性質的避選。如果這一主題是在向我們發出面對歷史傳承的某種形式的邀請的話,那么它決不僅僅是簡單意義上的回顧,而是進行一次立足當代影像發展現狀的“對話”。圖像、影像等視覺信息鋪天蓋地地沖擊著我們的眼球,使得受眾無法擺脫視覺藝術因素的影響。
2.當影像藝術剛剛誕辰之時,一直是被繪畫排擠在身后的,“攝影家都是玩弄機械的低能兒”,因為它總是跟隨、模仿繪畫的構圖、光源、形式甚至是所表達的內容,不能跟高貴的繪畫藝術相媲美。隨著時間的推移,攝影確實給人們帶來了很多便捷,對繪畫來說它日益成了一個難以對付的競爭對手。在那時影像的出現慢慢站住腳跟,一方面它給人們的生活確實帶來美好的視覺感受,方便與快捷也令人們對它心存感激;另一方面,手工的架上油畫家也嘗到了影像圖片帶來的甜頭,當然誘惑與煩惱并存,接著后來對于我們視覺難以達到的微觀領域也只能交給攝影了。繪畫退守到發揮想象和表現個性的空間。攝影在其發展中,不僅僅是對繪畫產生了影響,逐漸獨立成一門藝術,最終作為藝術門類的攝影不單單是一種視覺告知,而趨于觀念的表達,于是產生了觀念攝影。在眾多可以選擇的表達手段當中,攝影這一強有力的方式為更多的藝術者所采用。20世紀影像的發展成為一種更新的語言。影像藝術之所以扎根并發展起來定有它的道理與意義,藝術家的使命是探究其深處隱含的意義,而非簡單地利用影像的功能之后,再將其拋棄。真正的藝術家,不會只沉溺在對它的一些表面淺薄運用,藝術家和影像之間的關系,也不該單純是主與物的關系,更多的需要情感的灌入加之使人難以忘懷的視覺新意。當文化走入一段疲憊的視覺境地時,需要一種新的視覺體驗,藝術家們便會用一些特殊的方法:合并、娜用、混合改造、改編、加工、虛構、想像和抄襲的方式處理傳統文化以及在當今文化中傳統文化的殘存,這種視覺經驗正在得到強化。
三、影像之視覺跡象
20世紀是影像的世紀,影像藝術近幾年發展勢頭迅猛,在各地的大小展覽中所占比例逐年遞增。影像還是21世紀創作的主要媒材,現在純像塞尚、弗洛伊德那樣只寫生的畫家已經很少了。大部分畫家都或多或少的借助攝影或圖象為媒材進行創作。“影像在21世紀就是藝術創作的主要媒介,就像15世紀油畫顏料是文藝復興時期的繪畫媒材,20世紀中期的壓克力顏料使得抽象表現主義可以大幅潑灑繪畫作品。視覺藝術中的跡象,其一,泛指作品的視覺因素;其二,特指語言的痕跡狀況。很多影像藝術作品所反應的視覺因素都是帶有反思現實意義的,和當時時代的社會因素有關,從事錄像的藝術家邱志杰就探討意識對人的干預,作品《乒乓》是反映福建的一些中小學和少年體校對少兒乒乓訓練場現場的記錄,影像畫面的特指語言痕跡糅合了史料和主題兒童、家長和教練的訪問,視覺還夾雜了小丑插科打諢的畫面和一些不經意的細小鏡頭,展示了乒乓球是由一項平常的體育運動升華為一種“有意味的形式”,對個人命運進行干預和控制的狀態。21世紀的影像藝術是個五彩繽紛的世界,圖像意識感很強,為了達到沖擊觀眾的視覺眼球,運用了一些光學、科技等手法,影像之跡的天然平滑性由一些新的手法的介入而有所彌補,因此攜帶了豐富的跡象差異。在象的領域,影像技術可以跨越傳統技術的局限,而顯得無所不能。如在上海美術館的展覽中,有一個模擬劇場,就使用了激光、模特以及種種光學原理。以色列藝術家米歇?魯芙娜,她的一幅影像作品利用光影在石板上生成一排排能活動的人物形象,那些人形能夠做一些簡單細微的小動作,并且非常單純和直接,不禁讓觀者勾起兒時的美好回憶,此時的技術方面退后,語言痕跡起了很大的作用,石板上的影像本身不知不覺地把觀眾卷入了它所構思的意義世界里了。
用陳丹青的話說:“繪畫,攝影(包括影像)不是‘行業’,不同的工具技能并不意味著創作的自覺。不論繪畫的手工藝年代還是機器復制時代,若繪畫或攝影作品果然被賦予生命和意義,端視作者是否了解自己的時代,并根植于觀看。”